流风回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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桥“轻松而有力地”飞架于河流之上。[12]它不只是把已经现成的河岸连接起来了。在桥的横越中,河岸才作为河岸而出现。桥特别地让河岸相互贯通。通过桥,河岸的一方与另一方相互对峙。河岸也并非作为坚固陆地的无关紧要的边界线而沿着河流伸展。桥与河岸一道,总是把一种又一种广阔的后方河岸风景带向河流。它使河流、河岸和陆地进入相互的近邻关系之中。桥把大地聚集为河流四周的风景。它就这样伴送河流穿过河谷。桥墩立足于河床,承载着桥拱的曲线;桥拱一任河水漂流而去。河水也许宁静欢快地不断流淌,在暴风雨和解冻期,冲天的洪水也许以骇人的巨浪冲击桥墩,而桥已经为天气及其无常本质作好了准备。即便在桥覆盖河流之处,它也堵住了它的冲天水流,因为这时候,它把水流纳入拱形的桥洞,又从中把水流释放出来。 

桥让河流自行其道,同时也为终有一死的人提供了道路,使他们得以往来于两岸。桥以多重方式伴送人们。城里的桥从城堡通向教堂广场,乡镇前的桥把车水马龙带向周围的村子。水溪上毫不起眼的石板桥为丰收的车队提供了从田野到村子的通道,承荷着从乡间小路到公路的伐木车辆。高速公路上的桥被编织入进行计算的、尽可能快的长途交通的网络中。始终而且各不相同地,桥来回伴送着或缓或急的人们的道路,使他们得以达到对岸,并且最后作为终有一死者达到彼岸。桥飞架于河流和峡谷之上,或以高高的桥拱,或以低低的桥拱;不论是牢记还是遗忘了这种飞架的桥面道路,终有一死的人,总是已经在走向最后一座桥的途中的终有一死者,从根本上都力求超越他们的习惯和不妙,从而把自己带到诸神的美妙面前。作为飞架起来的通道,桥在诸神面前聚集——不论诸神的在场是否得到了专门的思考,并且明显地犹如在桥的神圣形象中得到了人们的感谢,也不论诸神的在场是否被伪装了,甚或被推拒了。 

桥以其方式把天、地、神、人聚集于自身。 

按照我们德语中的一个古老词语,聚集(Versammelung)被叫做“物”(thing)。桥是一物——而且是作为前面所述的对四重整体的聚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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